,而是峥御。而他这个太子则成了乱臣贼子,谋害皇帝之人。峥铭不甘心,明明他才是太子,明明他才是该继承皇位之人!
峥铭那发青的脸变得狰狞起来。
隔着层层人群,峥御直直看向了峥铭。
峥铭心中的那股愤怒突然消失了,他开始怨恨,既然不让他坐上皇位,又为何要立他为太子?
峥铭想起年幼的时候,母后带着他去看父皇,父皇都只会赏他一些尊贵的东西,母后说那是父皇对他的宠爱。但是峥铭知道,那只是宠,并非爱。因为他见过父皇将峥御抱在怀中,亲手喂着年幼的弟弟吃着东西。
那才是宠爱。
一晃便是几十年,许多事并未改变,父皇宠爱的还是只有峥御。
峥铭突然低笑出声,就在那一瞬间,他从手中抽出了一把匕首,直直地刺入了心脏中。
尖锐地疼痛,漫天的血雾。
峥铭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峥御瞪大的双眼。最后一刻,他在想,若是父皇从一开始立得太子便是峥御会如何?
然而没有如果,父皇立他为太子便是为了峥御铺路吧。他坐在太子的位置上,但是父皇却从来未将他当成太子。
九月十六的晚上下了一夜的大雨,那在百姓看来遥不可及的皇宫里,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大事。然而那一日皇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传出来的也只有只言片语。
有人说昔日太子殿下受人蒙骗谋害了老皇帝。
有人说是当朝太尉意欲谋反,太子殿下便是死在沈太尉手中。
众说纷纭。
三皇子峥御于九月十七拜太庙后登基。新皇亲自审理沈庆允犯上作乱之案,最后刑罚定为株连九族。
当沈家一家要被株连九族的消息传到秦王府的时候,苏却正在院子中练着剑。
秦慕棠躺在卧榻之上,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苏却练着剑。
其实秦慕棠的目光一直盯着苏却的脸以下、脖子以上部位,与其说看练剑,不如说偷看春色。
苏却穿着一身宽松地长袍,手执着剑一挑一刺间,那白皙的脖子与锁骨便会露出来。
比起手中的糕点,其实眼前的人更让人食指大动。
有守卫匆匆而来,走到了秦慕棠身边,轻声说着什么。似在意料之中,秦慕棠完全没有意外。
苏却将一套剑法练完,便有人贴心地送上了毛巾,苏却接过了毛巾,擦去了额头上的汗,就见秦慕棠紧紧盯着自己。
“怎么了?”苏却问道,又用毛巾擦了擦脸。
“脖子上有东西。”秦慕棠面无表情道。
苏却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脖子。
“还有东西。”
苏却又擦了擦。
“还有东西。”
“……”苏却摸了摸脖子一把,确定一点都没了,最后总结出来是秦慕棠在逗他。
苏却狠狠瞪了秦慕棠一眼。
秦慕棠一脸无辜道:“我没有骗你,这里有东西。”秦慕棠的手指在了苏却锁骨上的一个地方。
苏却低头看去……
那是昨晚秦慕棠留下的吻痕……苏却后之后觉地发现自己被调*戏了!
“我帮你把它弄掉?”秦慕棠试探道。
他已经发现了,秦慕棠居然还要继续调!戏!他!
在秦慕棠伸手过来的时候,苏却抽出了剑,离秦慕棠的手只有一寸距离。苏却乌黑的双眼中开始冒出火苗。
秦慕棠见状而止,十分遗憾地收回了手。
“皇上已经下旨将沈庆允株连九族,两日后在东街执刑。”秦慕棠道。
这句话说完,便化解了苏却的怒气。
苏却瞪大了眼睛,在三皇子峥御坐上皇位的那一日,苏却便早已猜到了结局。沈家犯下的罪,足够株连许多个九族了。沈家势大,无论如何,新皇都是容不下的。
但是此时,苏却仍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两年前,报仇对苏却来说那般遥远,而那时的苏却也唯有一个目标,便是报仇,无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他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那一段日子,只要他闭上眼睛,便是父母躺在血泊之中。母亲秀丽的脸上全是鲜血,格外狰狞。而父亲也永远闭上了眼睛,不会再怒气冲冲地叫他‘小崽子’。
他孤身从邯泽县来到这京城,小心翼翼地在这京城中行走,寻找着恰当的时机。然后他遇到了秦慕棠,而离他的复仇之路便又近了一步。
秦慕棠对他好,赠他三生石,替他报仇,而现在他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苏却猛地抬起头,紧紧地盯着秦慕棠!
秦慕棠被苏却的灼灼目光看着,厚脸皮消失,耳朵悄悄地红了。
两人这般对视着,四周的一切似乎都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