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回姿势这才算舒服了些。
黎玉破涕为笑,双手抱着慕容离的脖子,将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时不时低头在他身上擦擦鼻涕。
慕容策同慕容非站在他们右手旁不远处,静静瞧着慕容离抱着黎玉走远。容非的面上难得起了丝兴趣。
“啧啧。”容策咂舌:“破天荒啊。”
二人举步跟了上去。
慕容离抱着黎玉寻商岐山,但众人此时早已不知去向,无奈容离只能带着黎玉自西宫往东宫行,意在寻得皇后后将黎玉这个包袱甩了。
西宫到东宫距离不近,路上偶遇他人,慕容离便咬着牙硬着头皮走,视而不见众人悄悄投来的目光。直到前面远远瞧见商岐山的身影,他这才隐忍的将睡过去的黎玉还到商岐山身上。
“多谢。”商岐山自然的扯过慕容离的袖子擦了擦黎玉的鼻涕。
慕容离目眦欲裂,阴森森道了一句:“师父……”
商岐山觉情形不对,急忙抱着自家闺女跑远了。
当晚回宫之后,慕容离气急败坏将身上衣裳扯下,差人送到慕容策的宫殿,特意捎话说劳烦敬誉皇子亲自洗干净后送还,当然也可以不洗,但后果却要思虑清明。
慕容策深感恐慌,当即接过衣裳仔细清洗,隔日又亲自登门将衣裳送还。
慕容离此时正在练字,知是他来,头也未抬。
容策清了清嗓子。容离这才似才瞧见他般:“何事?”
容策抖了抖手中衣裳。
“这衣裳怎的在你手上?我昨儿不是差人扔了吗?”
慕容策哭了,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日中再也未敢捉弄过慕容离。慕容离年少时抱着姑娘家在宫中闲逛之事也被众人遗忘在岁月长河之中。
后无意再提起此事之时,竟已过去了七年,沧桑之感油然而生。
七年前商岐山出宫后便再也未带黎玉进过宫。只因不愿让黎玉同皇家有任何瓜葛,心想日后黎玉及卉,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便妥。
天恩四十二年,又是一年秋。
尚书府墙内立着一名青衫少女,大抵十岁左右的年纪。生的英姿飒爽,眉间有桀骜之气,但见她提起口气纵身跃出府外,将商岐山的哭天抢地撇在脑后。
“嘤嘤嘤,你走了难不成要你爹我代你相亲去?”商岐山眼巴巴望着墙边微颤的树枝抹着眼泪。
他掩面回到前堂,却惊见皇上的贴身内竖手捧圣旨笑盈盈立在门口:“恭喜尚书大人贺喜尚书大人。”
九天玄雷当头劈下。商岐山面色凝重听内竖宣旨,而后紧抿薄唇将圣旨接过。
饶是他万般躲避,到底还是避不开黎玉嫁入皇家的命运。
***
此时的黎玉正负手在街上闲逛,近日她听闻城中一家酒肆开张,据说老板还是有些背景的外地人,估摸着是哪位达官贵人的亲戚。
黎玉生性好热闹,此来定然是少不了她。她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潮涌向那酒肆,却不料半途中遇上个醉醺醺的登徒子。
她虽年纪尚幼,但身量却是极高的,让人当作是十二三岁的姑娘亦是家常便饭。
但见那醉汉左眼色迷迷右眼色茫茫,展臂拦着黎玉挡在她身前:“这是谁家小娘子?模样生的好俊俏。”
黎玉不耐烦道:“好狗不挡道,你快些让开。”
醉汉闻言诧异扬眉,摇晃着身子走了过去:“小娘子这话好难听。”说罢便欲伸手抚上黎玉手臂。
在一旁瞧热闹的人愈发的多了起来,个个面上春意盎然,竟无半分援助之意,可谓是世风日下。
黎玉正欲抬脚时,听见一道颇为轻佻的嗓音传来:“快让咱们瞧瞧是谁在大街上调戏小娘子。”
黎玉稍稍侧首,瞧见那醉汉身后立着三位偏偏美少年,样貌是一等一的英俊。
醉汉瞧有人出声干涉又不知死活朝那为首的人嚷嚷开来,言语不堪,黎玉有些听不下去,上前欲拉过醉汉教训一番,盛怒之下并未瞧见脚下那粒石子,整个人便向前扑去。这一扑便将醉汉扑到了一旁。
凑巧此时慕容策挥出袖中短刀,黎玉想躲时已来不及,当下抬手遮了遮,手臂上登时鲜血横流,连带着面上亦被稍稍划出一道浅浅血痕。
醉汉见状拔腿便跑,只剩呈大字扑在地上的黎玉扬着面对慕容策怒道:“你得娶老子!你必须得娶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