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脸凑近了她,在月色下认真地看。
凌薇就定在这里任由他肆意打量。
突然,他向前一倾,把她推放在地上,用身体重重地压住她,手臂实实地包裹她,她感受到他的心跳,闻到了他深深的鼻息声和粗沉的呼吸声,她移动了一下身体但却动弹不得。
他把脸贴在她的脸上,那么那么的贴近,毫无空隙。
“让我抱抱你吧,就一会!”国扬说,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
她的心跳从突然加快到慢慢恢复平静,她享受这种被爱被拥抱的感觉,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只是一个小女人!
他们都是乱世中的人,从小在冷血的培训中长大,从小没感受过多少爱与被爱,他们渴望这种感觉,如同冰冷的心得到温暖。
国扬突然有种想倾诉的冲动,静静地在凌薇的耳边开始回忆往事:
1932年,春天,那年我刚满15岁。
我穿着薄衣,把裤管卷得高高的脚丫踩在干裂的陪着销烟的黑黄泥土上,手指头小心地扒开一片片泥土想把埋在地里的半截红薯挖出来。
这里已经被日本鬼子炸成一片销烟,昨天晚上,在地窖里的我依然听到“轰轰”的炸弹声,非常清晰,清晰得让他打颤。
母亲紧紧地抱着我,一秒也没松开,生怕一松开就把我弄丢了,我的大哥几年前就出门在外做生意,不知在何处流浪,二哥和三哥也从军去了,现在到处一片狼藉,他们都生死未卜,我是母亲身边唯一的孩子。
早上醒来,母亲依然抱着我,只是太累睡着了。外面经过了一整夜的轰炸,似乎终于安静了。我醒来后,母亲也被我惊醒了,母亲拉着我走出了地窖,大概是我们的房子偏远,侥幸没成粉碎,只是破了厨房一片侧外墙。
母亲拉着我小心地从门缝里往外看了一会,才走出去。
到处都炸得不成样子了,向远方望去还是一片血红,还有许多地方,淡淡的销烟还在了了地升起。
“没有家了,也没有乡了!”母亲沉重地说着,眼眶盈着泪水。
“妈妈,我去看一下。”我脱开了母亲的手,跑了。
母亲地后面喊着我回来,我不理,就跑了。
我是想去挖些红薯找些食物,照这种情形,很快就没饭吃了,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要保护好母亲。
我一直挖了好久,才挖到五个瘦小不成根的红薯,大部分是干枯了的菜根。
一只狗在我身后叫了几声,我望过去是一条大狼狗,我认为是田主养的,他要保护好主人的田,我吓了一惊,把红薯用衣服一包抱在胸前用衣服打了个死结便跑了起来,没想到它竟追了起来,就为那片荒地为那几个不成根的红薯?还是认为昨晚的销烟与我有关,把他们的田连同主人给毁了,对我狂追起来。
我死命地跑,它没命地追。
我跑到了一条小河冲前紧急勒住了步子,差点就掉了下去。
那是一条小小的河冲,已经被鲜血染红,看着那血红的水,我的心直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