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残缺的记忆

/>     耳边突有琴音响起，缱绻缠绵。

    “谁在弹《凤凰台》，等等，我怎么会知道这曲名叫《凤凰台》？”李若心疑惑道。

    沉香袅袅，纱幔轻舞。琴案旁坐着绿纱女子，如出水芙蓉般的容颜，温润慈爱，点点愁绪并未影响女子的娴静。一曲作罢，女子收好情绪，对着对面的小女孩招招手道：“心儿，可记住了？”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娘亲，记住了。”随后一缕青涩的琴声响起，除却没有那股缠绵，一音不差。

    “娘亲的心儿真聪明，听一次便会，心儿要好好的弹这一曲，娘亲只愿我的心儿能有朝一日在真正的凤凰台上弹奏这一曲，不求名动天下，但愿得一人相守！”

    “娘亲，凤凰台远么？”扎着双髻的粉衣女孩儿跑到绿纱女子怀中撒娇道。

    绿纱女子轻轻搂住小女孩，眼神飘远：“远，可是我相信心儿有朝一日终能回到那里！”

    女孩看着自己的娘亲默默不语，只是那一刻她心中所想便是定要让娘亲和自己一起回凤凰台，仿佛那里，便是归处。

    绿纱女子不觉喃喃道：“红颜枯骨，浮生若梦……”

    而后的片段全是李若心小时候与娘亲学习的画面，李丞相出现的次数很少，而唯一出现的几次却都显露出他对娘亲的恭敬与爱慕。

    可最为奇怪的是李若心并不知道自己娘亲的名字，只听得每次李丞相唤她阿九，一幕一幕全是娘亲教习李若心琴棋书画的场面，却每每只有那么一首曲，一盘残局，一本诗集，反反复复临摹学习。

    娘亲每每都告知李若心，不得在人前展露，可当小若心问道要表演给谁看时，从来温柔的娘亲却唯一一次板起脸吼道：“你，不是戏子！你的肩上要肩负娘的担子，心儿，别怪娘亲自私，这些技艺，以后你会见到，到时自然会明白该怎么做！”

    这些记忆中，都没有纳兰祈的存在，他仿佛从未出现在小若心的生命中，但小若心一直知道娘亲给自己选择了一个男子，叫纳兰祈，当朝三皇子，是一出生就失去了母亲的孩子。可他似乎从没有悲伤过，而很少赞人的娘亲却每每告知若心，祈哥哥不是可怜人，他有一颗强大包容的心，以后也能包容自己的所有。

    小若心第一次见小纳兰祈是在娘亲离开的那天，满园的鸢尾，红的似血。

    小若心抽抽噎噎的凝望着比自己高个头的小纳兰祈，他只是握握小若心的手，拍拍她的头，小若心神奇般的没有哭了，小纳兰祈清亮的声音带着安慰：“夫人放心，祈会照看好心儿，答应您的，我会做到，她，在我这里。”说着便指了指自己小小的并不宽阔的胸膛，可无论是小若心还是现在李若心，看到这一幕都觉得这句稚嫩的誓言是如此坚定，而若心的娘亲也在听到这句话后落了气。

    李宗岩在一旁默默的吹着萧－－长相思，三人成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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